小兔子與小貓咪

 

 

 

 

 

－嘩啦－

七瀨遙把臉從水中抬起，甩甩被水弄濕的的頭髮，而真琴則習慣性伸出右手，微笑喊道：「早安，小遙」

遙睜開他那如海水班透藍的眼睛，微微的皺了皺眉，伸出右手，回握真琴，無奈回應「都說了，不要加小字的」

真琴笑了笑，將遙從水中拉起，發現遙上半身全裸，下半身卻穿著泳褲。

「你又穿著泳褲泡澡了。」小小抱怨一下，卻惹來遙的不滿

「不然要全裸嗎？」

「全裸才是正常人的行為吧？」從旁邊拿來毛巾，遞給遙，讓他可以擦拭還含有水珠的濕髮

「再不快點，會遲到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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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昨天沒來入學典禮吧？這次我們又是同班喔！老師是從東京調來的，叫做天方的女老師……」沿著海邊前往學校的途中，真琴喋喋不休的和遙講著昨天學校發生的事，卻發現身旁的遙似乎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只是看著海邊，發著愣。

「希望天氣趕快變暖，就可以游泳了。遙是這樣想的吧？」看著這樣的遙，真琴不禁喊出他的心裡話。

「…並沒有」撇過頭，不去看真琴。畢竟，自己不繼續游泳的原因，直到過了三年的現在，都還沒有跟真琴說。

 

 

遙因為名字的關係，很容易被誤認為女生。再加上昨天入學典禮沒有來，自然而然地又被老師誤認為是女生。而早已習慣這一切的遙，完全不想解釋，真琴只好又充當遙的發言人，幫遙解開誤會。這也是他們一直以來的默契。

 

中午時，真琴邀請了遙一起到樓頂吃午餐，沒想到在那裡，碰到了小學時曾一起游泳的夜月渚。

渚告訴他們，小時候一起游泳的俱樂部要拆了，想要三個人一起去看看。覺得無聊的遙立刻就拒絕。

在渚失望的覺得沒希望的時候，真琴的一句話，卻讓遙眼睛發亮的答應了。

「那邊有游泳池喔？」只不過這麼一句話，就釣到遙閃閃發亮的眼神。其實遙也不是真的不游泳啦，只是不願參加競技比賽。普通去海邊或泳池泡泡水什麼的，還是會的。而且就算不游泳，只要有水的地方，遙還是很喜歡的。真琴不禁要感謝渚的提議了。他最喜歡這如海水般湛藍的眼神散發光芒了。但是自從那場比賽之後，裏頭卻似乎少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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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小學六年級最後的春天所發生的事了...從佐野小學來的轉學生，讓遙的視線第一次放在水以外的事情上面。

 

那天，遙一如往常的在游泳俱樂部理游著他最愛的自由式，正當他決定游完這趟後就休息的時候，身後傳來某人跳進水裡的聲音。

「那是誰？」小真琴和遙一個學年的渚，看見游泳部來了個不認識的人，不禁好奇的問了身旁的真琴。

「他叫松岡凜，上個月才轉來我們班的...」看著凜一步步追上小遙，真琴的眉不禁皺了起來。他發現原本在水中的小遙認真了起來，和剛剛下水的凜不知怎麼的，很有默契的較勁了起來。

在水中一直都是最快的遙，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不管他怎麼游，就是沒有人能超越他，沒有人能激起他全部的實力，所以他幾乎不參加比賽。參加了，也一定也會贏，所以他沒才沒有興趣。

聽著後方漸漸追上來的聲音，遙不禁也越游越快，但在轉身過後，卻突然發現，自己被對方拋在後面。因為從小到大沒有人贏的過他，從不專注在勝負上遙，第一次感受到被超越的感覺。

 

──這是什麼感覺？──

從來沒有人能游在他前面，從來沒有人能激起他這股想一較高下的感覺。

 

──不想輸──

這是第一次，他想發揮自己全部的實力，也是第一次，在勝負上有了渴望，渴望著獲勝。

 

 

─嘩啦─

最先碰壁漏出水面的，還是遙。他，獲勝了。

拉下泳帽和蛙鏡，甩甩頭，不讓過長的濕黏瀏海擋住眼睛。這是遙游完泳後的習慣動作。

「果然，在水中小遙是最強的呢！」伸出右手，準備拉小遙起來。

頭上傳來熟悉的聲音。是那每次自己出水面後，必定會看到的身影。茶色的頭髮，如琥珀般碧綠色的眼睛，配上他那招牌的笑容，總是讓人覺得很放心。

「你很強呢！你的紀錄是花費多少時間呢？」被真琴拉起來後，從身後傳來的聲音，讓遙不禁回頭。

「我對那個沒興趣。」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贏

「下次的大賽，跟我比一場吧？」

「我對比賽沒興趣。」撇下紅髮男孩，遙帶回泳帽和蛙鏡，再次跳進水裡。

 

──是的。跟時間和輸贏沒關係，重點是去感受水，享受在水中的感覺。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贏。──

 

「小遙...」看著小遙和凜的對話，真琴的眉頭從剛剛開始就沒鬆過。他從來沒看小遙這麼賣力過，也從來沒看過小遙這樣游泳過。自己永遠都知道小遙是不是想休息了，因此小遙也從來沒有在自己將他拉起來後再次下水。一直以來，小遙都是在水中自由自在地，不在乎輸贏，只單純地享受著水。但這個松岡凜，好像讓他發現了小遙的另一面，發現了小遙其實不是因為不在乎輸贏，而是因為一直以來都沒有對手。

 

 

「小遙，你會跟他比賽嗎？」當天回家的路上，真琴不禁這麼問

「不會。」這句話除了是給真琴的回答，也是遙對自己說的話。

 

──我不游競泳，以前是這樣，往後也是這樣，不會改變──

 

 

接下來幾天，凜每天都和遙在俱樂部較量著。雖然他沒有贏過遙任何一次，但速度卻和遙越來越接近。感覺著身後越發接近的身影，遙的速度也提升不少，不斷的刷新個人紀錄。

而真琴在一次次拉著小遙上岸時，也發現了小遙的眼神漸漸地變得炯炯有神，發現了有凜在小遙的身邊，小遙才能發揮他全部的實力，才能享受那種獲勝的興奮感。一直以來，自己都陪在小遙身邊一起游泳，但從來不曾讓小遙擁有這種較量的心態。他的泳速並不慢，但是是絕對追不上小遙的。小遙不需要盡全力，也不需要認真。但凜不一樣，若小遙不盡力，很有可能就會輸給他。這就是所謂的一生的對手吧？

成為小遙的對手這種事，自己是沒辦法辦到的。但沒關係，不能和小遙較量也沒關係，至少能看到小遙那閃閃發光的眼神。且小遙又不比賽，沒什麼關係的。

真琴當時是這麼想的。

直到凜投下了一個震撼彈。

 

 

「我不會讀這裡的國中，我要去澳大利亞。」在學校櫻花樹下，他們的畢業作品花圃前，凜這麼告訴真琴和遙

「澳洲...？那是國外吧？」聽到這句話的真琴，不禁為遙擔心了起來。

「對，我要去那學游泳。」

「為什麼？」一直沉默的遙，開口了。

「我要去澳大利亞學游泳，我要成為奧運選手！」

「你怎麼之前都沒說？」你走了，小遙怎麼辦？

「不是你拉我一起的嗎？你現在離開是什麼意思？」遙搞不懂這是什麼感覺，但就覺得不想要凜走。

「我會在比賽後隔天離開，所以，和我比一場吧？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在開滿櫻花的樹下，凜轉身對遙說「拜託了...」

「...恩，好。」或許是知道往後沒辦法和凜一起游了，遙沉默了許久，答應了下來。

而聽到遙答應的真琴，默默的看著遙。小遙答應比賽了？那個從來都不把時間看在眼裡，只是單純因為喜歡水，喜歡游泳的小遙，為了凜答應比賽了？凜的存在，能影響小遙這麼深嗎？為什麼，左胸會覺得小遙因為其他人改變而隱隱痛著？

 

──好難受。──

當遙用他最喜歡的湛藍眼睛看著凜的時候他的心像被針刺般隱隱作痛。以往遙眼睛裡只有自己和他最喜歡的水，如今，凜這個人的存在似乎也無法從遙的眼中抹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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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鳶游泳俱樂部在三年前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等待著它的是即將被拆除的命運。而在那裏等待著真琴的，卻是宛如刀割般的心痛。

 

「我們一定要進去嗎？」真琴從小就怕鬼，這種一看就不乾淨的地方平常他是不會來的。

「來都來了，就進去看看吧」推他入坑的居然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嗚嗚嗚…怎麼這樣啊…

「走吧走吧，不要怕啦，小真。」渚也不忘推頗助瀾。

 

 

「這裡不會有什麼怪東西吧？」真琴走在遙和渚中間，瑟瑟發抖著。

「你想太多了啦，小真。」渚可是一點都不害怕。

 

－框啷－

「阿阿阿...」突然出現的聲音，讓真琴害怕的直接閃到遙身後，拉著遙的衣服「什麼東東...」

「額...我不小心踢到空罐子了」渚回過頭，將手電筒放在下巴，亮光朝上的照著自己的臉「小真好膽小喔～」

「你絕對是故意的！」

 

朝著裡面走去，他們三人來到了以前的休息室，卻忽略了後方似乎有道影子正緩緩地朝他們接近。

「好懷念喔～」真琴不禁發出讚嘆。雖然裡面空空如也，但所有和遙的回憶都在這時湧進腦中，彷彿回到那個時候。

「你們快看！是那場比賽的照片耶！」渚在休息室角落的牆壁上，發現了那場小遙與小凜比賽後所拍的照片，趕緊叫真琴和遙一起過來看。「記得那天，小遙表現的不是很好吧...？」

 

在上面的是四人的合照。，凜去澳大利亞前的那場比賽，遙如約參加了。但是...站在第一名位置上的是凜，不是遙。

 

沒錯，遙那天輸了。輸給了凜。第一次嘗到失敗的滋味。或許是受凜要出國的影響，那天遙整場比賽都心不在焉，才會導致他失常落敗。而在賽後，真琴丟給遙的問題──為什麼他會失常？──遙至今仍未回答真琴。因為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遙，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真琴的呼喚，將遙從過往回憶中拉了回來。

遙將腦袋左右晃了晃，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影。正打算開口讓真琴安心下來的時候...

 

—啪搭，啪搭－

從後方傳來，漸漸靠近的腳步聲。轉過頭的那瞬間，透過窗外的月光，遙看清了來人的臉，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是誰？」看不清來人，渚疑惑的發問

「我不知道啦！」害怕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有時間去想到底是誰

「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

「凜...」最先開口的是比另外兩人都快認出來人的遙

「我回來了！」緊緊盯著遙看，並未將旁邊兩人放在眼裡，凜這句話，好似只對遙說一般。

「比一場吧？」一開口，不是歡迎回來，是比賽邀請。

──既然回來了，是否還有機會再比一場？或許可以找到那天和你比賽時我為何失常的原因──

「不要」

「為什麼？」

「這裡沒有水，比什麼？」

 

──遙...──

真琴看著用炯炯有神的眼光望著凜的遙，想要讀出點什麼，但這次，他失敗了。

遙不是不游泳了嗎？為什麼凜一回來，就又要游泳了？還這麼渴望著跟凜一決勝負？

 

──他跟凜，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呢...──

當初遙放棄游泳的時候，不管自己怎麼勸說都沒有用，總覺得遙離自己好遠，好遠。他以為，經過三年凜的離開之後，凜的存在對遙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畢竟，一直陪在他身旁的是自己啊！但看來，凜的存在對遙來說，還是無可替代的吧！

 

「既然你這麼想跟我比一場，那明天放學鮫柄高中游泳池見吧！」這次讀出遙想法的，是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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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遙、真琴和渚來到鮫柄高中體育館的時候，正好看到鮫柄高中游泳社的人在裡面練習。本以為會在裡面看到凜的身影，卻久久不見他現身。直到裡面人都淨空了，凜才出現。

 

「小凜你沒有參加游泳社喔？」渚問出了他們三人的疑惑。

「來吧，遙，照你說的比一場吧！」跟昨天一樣，完全將旁邊的兩個人當空氣，凜眼中只有遙。

「真琴。」遙對真琴使了個眼神，希望真琴幫忙喊開始。

「好是好，可是遙你不是很久沒有游泳了嗎...」雖然說他相信以遙的資質，就算有空窗期也不會有問題，真琴還是會擔心。

「麻煩你了。」而遙回給真琴的，是已三年不見的，那個閃閃發亮的眼神。

「...恩，我知道了。」

──果然，能讓遙有這種眼神的，只有凜了吧...──

 

「預備...開始。」

出發的瞬間，就看得出凜和遙的差距了。遙已很久沒有奮力游泳了，雖然姿勢依然標準，速度可以追上凜，但怎麼也拉不上來超越。看著前方的凜，遙拼命的追趕，卻覺得怎麼也追不上。

──好想追上──

這種能激起自己使出全力的興奮感，這種擁有對手的感覺，是凜帶給他的，也是凜將他帶走的。凜丟下他了，丟下他離開去了澳大利亞，再也沒有人能和他一起奮力游泳了。所以那天和凜的最後一場比賽他才會心不在焉。而不用心的結果，自然是輸掉比賽。而三年前再度碰到凜的那天，本來以為可以再和凜一起游泳了，凜卻在他贏了之後告訴自己他要放棄游泳了...所以遙也放棄游泳了，徹底放棄比賽了。這次凜還願意跟自己比賽，是否表示凜還願意繼續游泳呢？那自己是不是應該要讓凜獲勝，他才會繼續和自己一起游泳呢？

 

 

─嘩啦─

率先浮出水面的是凜，遙已經三年沒游泳了，加上心事重重，輸了是正常的，可這卻引來凜一陣憤怒。

「你這是什麼速度？這三年來你都在幹什麼？你的實力不只這樣吧？」用凶狠的眼神瞪著遙，凜不客氣的大罵。遙不該是這樣的，自己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贏過他？遙應該是要游在他前面，讓他拼命追趕的才對，那這是怎麼回事？贏過這樣的遙根本沒意義，這樣根本不算真正的勝利。

「哈阿…哈阿……」遙喘著氣，看向凜。「是你贏了。我比不上從澳洲回來的你。」

「你在嘲笑我嗎？」難道遙放水？到頭來，他還是贏不了遙嗎？

「我沒有。」

「遙...沒事吧？」真琴習慣性地伸出右手，將遙從水中拉起後，看向凜「遙已經三年沒游泳訓練了...」

「蛤？你什麼意思？」這下換凜震驚了。三年？那不就是...自那次比賽完後就沒有再游了？「七瀨遙，你什麼意思？」

「…」遙遲疑了一會，才回答「你不是說...你放棄游泳了…？」

──所以，我也跟著放棄了...──

「蛤？誰跟你這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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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初中一年級的冬天，凜回日本過年時，無意間和遙碰到了。凜因為在澳大利亞的時候，成績差強人意，不甚理想。心情正低落時恰巧碰到了遙，想比一場的想法立刻湧上心頭，想證明自己去澳大利亞是有意義的。但比賽的結果卻讓凜忍不住哭了出來。

 

「當時和你一起游泳的日子很快樂，很開心，一直想著若去澳大利亞努力學習，一定可以追上你。但我好像還是無法贏過你...我放棄了...」放棄成為奧運選手的夢想...

遙的資質，晉升為奧運選手一點都不是問題。他一直以遙為目標，只要自己能贏過他，夢想就不遠了。但好像，不管自己怎麼努力，都贏不過遙，沒辦法和他一樣。出國前那次和遙的比賽，在贏了遙之後，他一點都不開心。他也看的出來，那天遙根本沒有發揮全力。所以這次是輸的心服口服了。遙這麼輕易的就贏過他...或許他真的該放棄了。

 

──放棄了？凜要放棄游泳了？──０００００

這是遙聽到後的第一個反應。因為遙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所以他也沒有和凜求證。他們倆之間的誤會，就這麼出現了。遙認為，是自己讓凜放棄游泳的，所以為了彌補，自己也放棄了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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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過現在的你是正常的。再認真跟我比一次吧？」解釋過後，凜對遙要求。

「真麻煩。」雖然凜能激起自己的熱情，但遙還是不太想為了競爭而游泳。「還有，我不是為了你才游泳的。」

雖然已認定凜是自己想要一起游泳的對象，但比較起來，遙還是喜歡無拘無束的游泳。他游泳不是為了他人，也不是為了自己，只是單純的想跟水融為一體。

「不，你必須為了我而游。」沒有贏你，我無法往前邁進...

「...」驚訝於凜的發言，遙想了想，回答「既然這樣，你得答應我。就算輸了也不能放棄成為奧運選手的夢想。」雖然他自己沒有夢想，但他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關係而抹滅其他人的夢想阿。

「不會了。這次我會讓你看到我們之間的差距。」凜用堅定的眼神望向遙「縣大賽之前好好鍛練，在那裏一決勝負吧！大會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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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遙不再游泳的原因是因為凜嗎？」在從鮫柄高中回家的路途上，真琴問了個答案早呼之欲出的問題。

「算是吧。」這個答案，讓真琴心頭一緊。看來，遙應該不只是把凜當成是對手吧...

「恩...」

「小遙曾放棄游泳？」渚自從俱樂部拆掉後就沒有碰過真琴和遙了，所以完全不知道

「恩...國一第二學期結束後，遙就沒再游過泳了。本來參加的游泳社也退掉了。」真琴照慣例幫沉默的遙解釋。

「那小凜的挑戰書怎麼辦？他可是誓言夏季大賽時一定要和小遙一決勝負呢...我們高中又沒有游泳社...這可怎麼辦才好呢？」渚歪著頭思考著。「記得學校好像有游泳池？有游泳池，不就等於可以游泳？既然沒有游泳社的話...不如我們創立游泳社吧？」

「啊？」雖然被渚的想法嚇了一跳，但這不外乎是個好方法？既然凜還有持續在游泳的話，遙也會繼續游的吧？雖然很喜歡遙那個被激起熱情，閃閃發亮的眼神，可是遙會同意這麼麻煩的事情嗎...

「沒差。你們喜歡就好。」遙突然的出聲，打斷了真琴的猜測

「诶？？？」沒想到遙會答應，這比剛剛渚提出的建立游泳社更讓真琴驚訝。「真的好嗎？不只是我們，遙也是游泳社的一員，可是要好好參加的喔？不能隨便翹掉的喔？」

「我知道。」

「看樣子，遙又可以繼續游泳了呢。」提醒了遙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後，看遙沒有退卻的意思，真琴又恢復以往的笑臉。

──雖然是因為凜，不過遙又願意游泳，那一切都無所謂了吧！──

「社長就讓小真來當，副社長就是小遙了。不過成立社團得要四個人...那還得再找一人才能成立啊...而且還要找指導老師...」

「吶，遙」趁著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真琴輕聲喚了遙

「嗯？」

「參加比賽，沒問題嗎？再次贏過凜會不會讓他連游泳都放棄了？」

「凜都答應我不會了。而且勝負不一定，搞不好輸的人會是我。」

「遙的話一定沒問題的啦。」遙在游泳上是多麼的有天分，這點真琴還是知道的「還有，遙，下次有什麼事，不要再瞞著我了。」

──不能成為那個能讓你激起熱血的人，至少希望能成為讓你吐露心事的摯友。──

看了今天的比賽，聽了遙跟凜的對話，不用問也猜的透遙第一次跟凜比賽時失常的原因，絕對是因為凜要離開。

今天一次知道了兩個一直掛在心中的問題的答案，讓真琴的心更加難受。

或許，凜在遙心中的位置，比自己想像中的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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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鳶高中游泳社在渚勤奮不已的社員招募下，終於成立了。第四位社員是從田徑社拉來的龍崎憐，本身不會游泳，但在看到遙的泳姿後就被迷惑了。希望自己也能游出像遙一樣美麗的泳姿。指導老師則是遙和真琴的班導師，天方老師。

因為岩鳶高中已多年沒有游泳社了，所以是從整修泳池開始的。

 

真正可以游泳，已經是成立游泳社後一個月的事情了。因為沒有經費請教練，只好參考在整理社辦時發現的，前輩所遺留的訓練表來練習，並互相監督。

 

而除了縮短自己的時間外，最重要的是交會憐游泳。真琴負責教仰式；渚負責教蛙式；遙負責教自由式，但憐似乎怎麼樣都學不好。正當憐打著放棄的算盤，試著游了最後一種泳姿－蝶式後，發現原來他不是不會游泳，而是只會游蝶式。

這下剛好一人一種泳姿，四人為了參加夏季大賽而努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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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就來到夏季縣大賽，想當然耳，遙和凜當然是在１００米自由式的比賽中碰頭了。

「遙…沒問題吧？」比賽前，真琴還是不放心地詢問了遙。

「恩。」遙一如往常，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就算說話也都是最短的單語。

 

槍聲一響，遙和凜同時衝了出去。凜直到轉身前都由在遙的前面，遙在直線上還是輸了。轉身後遙拼命的全力衝刺，雖然有追平了，但最後的結果還是以一秒之差輸給了凜。

 

「遙，是我贏了。」凜比遙先上岸後，在岸上叫著還在水里低著頭的遙

「這樣的話，我就不會再跟你一起游泳了。」既然盡全力贏了，那自己就可以再往前邁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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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竟然輸了...」在休息室外等待遙換好衣服的真琴，希望自己能在第一時間陪在遙的身邊。遙第一次在比賽中拚了命，卻輸了。現在一定很脆弱，一定需要有人陪在他身邊的。但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遙出來。

──進去看看吧...──

「遙？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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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再和我一起游泳是什麼意思？──

在休息室的沖澡區，遙讓水淋著自己的頭，像是替自己哭泣般。凜的那句話，好像給遙很大的打擊。

為什麼凜要說不再跟自己游泳了？為什麼在凜說了不再和自己游泳後會這麼失落？沒有凜一起，就等於不能再游泳了嗎？所謂的〝對手〞，對自己來說有這麼重要嗎？而且... 不是比完賽就可以回到像以前一樣，無拘無束，無所顧忌的游泳嗎？不是不為了比賽而游嗎？明明應該是不管輸贏都沒關係的，為何輸了後會這麼不甘心？

 

真琴踏入休息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淋著水，動也不動的遙。

「遙，這樣會感冒的喔。」將水關起來，遞給遙毛巾，卻發現遙沒有動作的意思。只好拿了毛巾，開始擦拭遙的頭髮。

「真琴...」真琴的動作使一直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的遙回了神

「還好吧？凜跟你說了什麼嗎？」

「不，沒有什麼...」從真琴手中接回毛巾，遙繼續擦拭著頭髮

「遙，我說過，不要再瞞著我了。」難得嚴肅的神情，真琴雖然可以大致上理解遙在想什麼，但只要是遙不想說的事，真琴也很難讀出來，就像當初遙放棄游泳卻不告訴他理由一樣。

「...凜說，他不會再和我游泳了。」

「他開玩笑的吧？」遙對凜來說可算是難得的對手，怎麼可能因為遙輸了一次就不再一起遊了。

「不，好像是認真的。」

「我去問凜看看，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沒關係，先這樣吧！真琴還有比賽的吧？你先過去吧！」每次只要自己心情不好，或是遇到挫折的時候，真琴都會在身旁，遙其實是很感謝真琴的。

「遙不要太免強自己喔！」

──凜應該跟我一樣是喜歡遙的阿，怎麼可能這樣傷遙的心呢...──

 

再等了一會兒，確認遙真的沒事後，真琴離開休息室準備上場比賽，並決定晚點一定要找凜問清楚。能讓遙盡全力游泳的只有凜，沒有他，就看不到那個自己最愛的湛藍雙眼所倒映的閃閃亮光了。雖然很不甘心，但沒有辦法啊！誰叫自己無法與遙並駕齊驅呢...

 

沒錯，真琴喜歡遙。從那時開始，就一直喜歡著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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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琴早在國中的時候就向遙表白過了，起因是尚學長問他為什麼想游泳。

 

當時真琴還沒意識到自己對遙的感情，只覺得自己就是喜歡游泳，但當學長反問『你確定嗎？不是因為七瀨嗎？』的時候，他慌了。

他喜歡遙，所以才想跟遙一起游泳，是這樣嗎？他本身不喜歡游泳，只是因為遙喜歡，所以自己也跟著喜歡嗎？

 

真琴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情。所以一開始他很疑惑到底是喜歡游泳，還是只是單純想跟遙在一起，逃避似的拼命游泳想證明自己很喜歡游泳。

而因為在遙身邊的話，他會更加不明白自己的心，所以不敢待在遙的身邊。

第一次在遙游完泳後沒有伸手接他，導致後來想拉遙上岸被拒絕；第一次在遙叫自己的時候沒有馬上回應；第一次不等遙，沒有和遙說自己是值日生就出門上學；第一次在遙關心自己的時候沒有回話；第一次差點和遙吵起來。

而當遙詢問的時候，他都打哈哈的跟遙說沒事。

這一切的一切，導致遙以為自己在躲著他。

 

漸漸發現自己在乎遙，多過於游泳的真琴想拼命否定，於是更加賣力的游泳。但就在遙媽因為遙爸在出差地受傷，離開一週去醫院照顧遙爸，放遙一個人生活的時候，他終於徹底明白了。

 

 

遙因為覺得真琴在躲著自己，所以真琴送來的菜都不吃，全部冰在冰箱，只吃自己最愛的青花魚，導致營養不良而倒下。在看到遙倒下的那瞬間，真琴徹底的慌了。如果遙就這樣離開了怎麼辦？無數次吶喊著遙，深怕遙就這樣倒地不起。

幸好送遙到醫院檢查後，發現只是因為低血糖才昏倒，只要輸點營養液，馬上就可以出院了。

鬆了一口氣的真琴，理解到原來自己是這麼的害怕遙不在自己的身邊。

這就是所謂的〝喜歡〞的感覺吧。

 

 

「你最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勉強你自己？這樣的你讓我看了好難受。」和真琴從醫院回家的路上，遙開口了。真琴最近勤奮游泳到連遙都覺得過了頭。

「...我被尚學長他呢，說我不是喜歡游泳，是因為有遙在才游泳的。」既然明瞭了自己的想法，那就告訴遙吧！「我從來沒想過這種事，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歡游泳，還是只是想跟遙在一起。」

「那你現在找到答案了嗎？」

「我認為，是兩者都有喔！我喜歡游泳，但也希望在游泳的時候遙能在我身旁。」

他是喜歡游泳沒錯，但主要還是因為他最喜歡的遙喜歡游泳，為了陪著他，自己才一起踏入了游泳這個世界。「水和遙，兩者我都最喜歡了！」

 

但不知道是遙沒聽懂他喜歡的意思，還是自己表達的不夠明確，遙什麼都沒回答，只是跟真琴說當然要一起游泳。

 

而當時的遙，的確沒想這麼多。他只覺得真琴那個帶著琥珀色的碧綠眼神配上令人安心的微笑，總是將自己從低潮中救出。而一直以來真琴都在自己身旁，他們之間不需要什麼改變，只要像現在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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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等一下」真琴在準備去比賽前，湊巧在走廊上碰到凜，順勢叫住了他。「你對遙，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跟他說永遠不再和他一起游泳了？」

「沒為什麼。」

「你回答我啊！」上前拉住凜的衣服，真琴難得的動怒了。

「好像不曾看你這麼激動過。怎麼？一碰到遙的事情你就無法冷靜了嗎？」

「你...」

「其實我從以前就很想問了，你，喜歡遙那傢伙吧？」

「晤...！」被說中心事的真琴，臉上泛起紅暈「那又怎樣？」

「遙對我來說只是對手，你大可不必把我想成是假想敵。」

「那為什麼？為什麼要對遙這麼說？好不容易又能看到他那閃閃發亮的眼神了...」

「...因為我看不到遙想一起游的真心。」在真琴的迫問下，凜還是緩緩道來「你也知道，在澳洲的時候，我的表現一直都不怎麼樣，受到很大的打擊，連夢想都準備放棄了。但回到日本，和遙再比了一次之後，那股熱情又再次燃起。或許，對我來說，遙是必須存在的對手。有他在，我才能更加進步，連成為奧運選手這個夢想，看起來都可以實現了。可是遙他完全沒有這個心。他完全沒被我燃起熱情阿...明明他比我更有資格成為奧運選手的。」

「是嗎...但對遙來說，只要能自由的游泳就夠了。奧運選手什麼的，他根本沒考慮過啊...」

「所以瞜？既然遙不視我為對手，那就罷了吧！我不想再和他一起游泳了！」

「你…沒有跟遙說過想和他一起游泳吧？」

「看就知道了，還需要說嗎？」

「遙的話…你不說清楚他是不會知道的啦！」

「...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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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縣大賽結束後，渚邀請了游泳部的大伙兒一起去八幡神廟會玩。真琴和遙很自然地走到他們熟悉的山丘上，眺望著岩鳶港的夜景。

「謝了。」自然地接過真琴給的碳酸飲料，遙卻遲遲不打開。

「我呢，最喜歡看遙游泳了。」看著心事重重的遙，真琴喝了幾口飲料後緩緩地開口了「遙在水中一直是這麼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可是呢，我更喜歡跟凜一起游泳的遙。你知道嗎？你只有在跟凜一起游泳的時候，眼神才會閃爍光芒。」

遙看著真琴，心中不禁掀起一股感動。真琴總是在自己身旁，總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如果是真琴的話，或許可以幫我找到答案的吧？──

「我...越來越不明白了。」遙低下頭，看著遠方的夜景說道「我一直認為游泳是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單純感受水就好了。但是輸給他的時候，我卻覺得很不甘心，想著要是速度能再快一點，轉身能再完美一點就好了。至於凜…我想跟他一起游泳...可是他好像不想跟我一起游泳...」輕撫真琴給的飲料，遙失落的看著真琴「我已經...沒辦法像以前那樣游泳了。」

「遙...」真琴輕輕地喚了遙的名字，堅定地看著遙「沒問題的。遙一定還是能像以前一樣自由自在的游泳的。現在不明白也沒關係的吧？遙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在那天到來之前，什麼都不要考慮地繼續游泳吧？」

「真琴...」真的可以嗎？我還是能自由自在的游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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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無法參加地區預賽，岩鳶高中游泳部的大家還是前往比賽會場，算是去觀摩吧？

「哇！如果我們可以來這比賽有多好啊～」看到會場的外觀，渚就忍不住讚嘆

「明年我們一定有機會可以參加的。」真琴保持著他一貫的微笑，瞄一眼身旁的遙「遙也想來這比賽嗎？」

「沒有。」

──明明眼神都出賣自己了，還口是心非。遙真可愛──

就算讀得懂遙的想法，真琴也不打算戳破。畢竟遙可也是很愛面子的呢！

 

和真琴聊過後，遙總算不那麼糾結。

說實在，今天他本來不想來的。但是昨天在他外出慢跑自主訓練時，真琴、渚、憐跑來他家找他不著後，在他手機留了言，希望明天能一起去看地區預賽。

禁不起他們的熱情邀約的遙在門口聽完留言後，叫醒了拿著他的手機，坐在玄關等他回來等到睡著的真琴，告知了會一同前往。

 

而他們這次也是順道來看進入地區預賽的凜的比賽的，但是凜的表現卻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凜...？」看著無力從泳池上來的凜，遙不禁瞪大眼睛。

──凜剛剛的表現是怎麼回事？慢的不向他原本的速度...他怎麼了嗎？──

再看了一眼好不容易上岸的凜，遙不假思索地衝了出去。

「遙！」遙離開得太過突然，真琴連拉住遙衣角的機會都沒有，只好起身跟著追上去。等著他們的，卻是失控暴走的凜。

 

「沒關係的，松岡學長。今天只是碰巧狀態不好，學長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要調整好狀況，下次的比賽...」

「吵死了！」打斷前來安慰的學弟，凜暴躁的朝窗戶用力敲了下去。

「學長！冷靜一點！你這麼做受傷的話，下次比賽也不能...」

「沒關係了！」生氣地朝學弟怒吼「怎樣都與我無關了！反正我的實力就只有這樣，所以才會輸！夠了，我不幹了！游泳什麼的我幹不下去了！」說完，用力地踢翻了旁邊的垃圾桶，不理學弟的叫喚，逕自離去。

 

遙和真琴見到的就是凜大吼著不再游泳了的畫面。

待凜離去，遙緩緩地靠著窗做了下來，將臉埋入雙手中。

「遙！」看著這樣的遙，真琴有說不出的心痛。

「我不能...在和凜游泳了。」遙努力不讓眼眶泛著的淚水落下。凜不是答應自己，會繼續游泳，不會放棄的嗎？

「遙...」輕輕的將遙擁入懷裡，此時的真琴雖然正苦惱且心痛著凜對遙的重要性，但他更不希望自己深愛的人露出這種表情。於是乎，嘆了口氣開了口「我不是跟你說過沒關係的嗎？」

「真琴...」

「其實呢，凜有跟我說，他也很想跟小遙一起游泳。並不是一定要比個輸贏什麼的，只是想跟遙一起在場上游泳。但是他覺得遙沒有這個想法，所以才跟你說不再跟你一起游泳的。」忍住想輕撫遙的臉的想法，真琴溫柔的說「其實對遙來說，勝負也是不重要的，不是嗎？遙想跟凜一起游泳吧？那就要跟他說清楚啊？遙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他是不會知道的喔！」

「我...想跟凜一起游泳。」抬眼，望著自己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將眼淚逼回眼裡，再緩緩地閉上眼睛。

「走吧，小遙，去找凜吧？」伸出手，想將遙從地板上拉起。

「...就跟你說過不要加小字的了」撇過臉，遙還是不喜歡真琴這樣叫他。回握了那個每次都將他從深淵中拉起的手，遙站了起來。

「是～是～」真琴露出他的招牌笑臉。

──這才是我認識的遙──

 

 

兩人一同在會場內搜尋凜的身影，卻怎麼也找不到。再搜過室內最後一個可能的地方－休息室之後，真琴提出了分開搜尋的建議。畢竟場外可是很大一片公園，還是分開找比較快。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卻完全沒有進展。就當遙打算放棄的時候，在場外一棵尚未盛開的櫻花樹下找到了凜。

 

對著櫻花樹發呆的凜，聽到了身後的喘息聲，默默地回過了頭。確認了來者後，恨不得自己沒有回頭。

「七瀨...遙」凜已從暴躁的情緒中平復，但口氣還是很不好「你來幹嘛？來嘲笑我那亂七八糟的表現嗎？」

「凜...」

「游得這麼爛，還誇下海口說永遠不跟你游了，你笑吧！不用客氣。」

「...」看著這樣的凜，遙皺了皺眉

「就叫你笑了！」聲音開始變大，凜才剛平復的心情，又被挑起「反正我的實力就是這樣。沒了你在就什麼都發揮不了。」

「冷靜一點，凜！」遙試著想要安撫越發暴躁的凜

「吵死了！你懂個屁啊？」連一起奮鬥的熱情都沒有的傢伙，憑什麼來說我？

「我懂！」都答應真琴說要和凜說清楚的，怎麼可以就此放棄「我也想要跟你一起游泳啊！就因為有你在，我才...」

話才說到一半，衝上前，拉住遙的衣領。氣頭上的凜根本聽不進去遙說的任何話。

「住嘴！」

「我已經明白了，意識到了。為了什麼而游泳，為了誰而游泳。」抵抗著凜，遙也大聲吼回去

「我不是叫你閉嘴嗎？」凜用力的推了遙，使兩人扭打在地上。

「凜！我想跟你在賽場上一起游泳阿！」

「...」聽著遙大聲喊著自己以為永遠聽不到的話語，凜的怒火就像被水瞬間澆熄一般，熄滅了

 

「為什麼...」看著遙清澈的眼睛，凜的眼淚就這麼地落了下來「要是你早點說這句話就好了...我一直以為我永遠不可能和你在賽場上較勁，一直以為你完全燃不起熱情。本想說贏了你，就可以拋下你繼續前進的。可是沒有你在就不行。沒有你在，我就好像被水困住一樣，根本無法前進阿！我也想跟你在賽場上一起游泳阿！」

 

「...」看著凜對自己的坦白，遙的嘴角淺淺的上揚了

──果然真琴說的對，不把想法清楚的跟對方說，是不行的呢──

 

「可是已經晚了。我比賽輸了，你也沒有晉級，我們不能一起游了。」放開遙的領口，凜跪在遙的身上，再度開口

「不，還來的及。明年還有大賽的吧？到時候在一決勝負吧，凜！」撐起上半身，這次換遙對凜下了戰帖

「...！」沒想到遙會這麼說的凜，整個呈現呆滯狀態。

──這麼說，遙是答應他會一起朝奧運選手的目標努力搂？──

 

「遙，凜！」真琴找到他們倆的時候，看到遙被凜壓在地板上這麼奇妙的姿勢，左胸不禁傳來一陣刺痛「你們...」

「阿...！！」知道真琴對遙的感情，凜馬上離開起身，對真琴深深一鞠躬。但想到剛剛那個壓著遙的姿勢，臉卻不自主地泛紅「對不起」

「？」不懂為何凜要道歉的遙，帶著困惑的臉，起身後往真琴身旁走去「謝謝。我又能和凜一起游泳了！」

「...！恩！太好了！」看到從沮喪中恢復以往的遙，真琴笑笑的回應。

──只要遙能一如往常的在水中自由自在，那就好了！──

「喂，真琴。」凜在真琴跟遙準備離去的時候，叫住了真琴。

「嗯？什麼？」

「你說過的吧？不說清楚他是不會明白的。這次，換你對他說清楚了吧？」凜說完，不忘撇了遙一眼

「晤...！」理解到凜是要告訴自己，不好好告訴遙自己喜歡他，遙是不會知道的，真琴臉上再度泛起紅暈。

「...？」遙雖然越來越困惑，但若真琴不想說，他也不會勉強。反正總有一天真琴會跟自己說的吧！

 

ＴＢＣ